湖北文学季刊来稿选登精选散文两篇吴途

一枚竹叶一片情

文/吴途斌

背井离乡多年,我忘不了梯田起伏,麦浪翻滚,炊烟袅袅,鸡鸣狗叫的田园风光;忘不了田园风光里翠竹那郁郁苍苍重重叠叠的身影。

春雨绵绵,薄雾缭绕,烟雨竹林水墨如画;夏日里,骄阳见缝插针,透过稀稀疏疏的竹枝里投下千丝万缕金光;秋叶飘零,大地一片萧瑟,悠悠翠竹青青依然生机勃勃;大雪压顶,北风呼啸,翠竹挺直纤细的腰身傲然而立,尽显岁寒三友不屈的本色。清晨,粒粒鸟鸣唤醒沉睡的竹林,村庄开始了一天的忙碌;黄昏,倦鸟归巢,竹林里鸟儿起落,鸟语沸腾;夜里,月光下的翠竹舞动出凤尾竹的意境如梦如幻。

春天,捉笋子虫惊险刺激。笋子虫是竹笋的天敌。笋子虫叮咬后的竹笋会慢慢变黄枯萎而死。笋子虫抱住白白胖胖的竹笋,锋利的尖嘴象针头一样狠狠地扎进竹笋,疯狂地吸取的甘甜的汁液。我们屏住呼吸,蹑手蹑脚一步一步靠近,贪吃的笋子虫全然不知,贪婪的下场就是束手就擒。

扳断笋子虫的小腿,穿上细长的竹签,轻轻晃动,笋子虫就会哼着嗡嗡的小调,展开双翅原地飞翔。轻风拂面,我们心里乐开了花。有时候,我们会把笋子虫放进柴火通红的柴灶里烧烤。烧烤过的笋子虫肉质细嫩,香喷喷的,酥脆爽口,在那个缺吃少穿三月不知肉味的年代,不能不说是一道美味佳肴。

夏天,竹林烧烤令人神往。我振臂一呼,小伙伴们一呼百应。捡竹叶,拾枯枝,扳玉米,摘豆夹,一帮小鬼七手八脚忙开了。点燃竹叶,添加柴火,浓烟散开,咳嗽声此起彼伏。调皮的冬冬常常打着赤脚,卷起裤腿,握住玉米捧子当话筒,扭动腰身,夸张地舞动手臂,唱起了“学习雷锋好榜样”的儿歌。趁大伙听得入神时候,华华抓起烟灰,抺在兰兰脸上。望着面目全非,不知所措的兰兰,大伙乐得捧腹大笑。凉风送爽,欢歌笑语在竹林里流淌。

第二天,玉米被摘,胡豆被偷的邻居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父亲一改不爱点头哈腰的个性,向邻居陪不尽的笑脸说不尽的好话。客客气气送走邻居,父亲总要抄起扫帚武力教训我一番。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我一边偷偷望着母亲,一边虚张声势哇哇大哭。母亲把我搂在怀里抺去我脸上的泪水,愤愤地责怪父亲下手太重。父亲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斗里忽明忽暗的火星映亮了他眼里的泪光。面对母亲喋喋不休的指责,父亲偶尔会反驳母亲两句:你没看到我举得高,落得轻呀!

抵挡不住竹林烧烤的诱惑,过不了几天,我导演的竹林烧烤大戏又一次上演了。

雨过初晴,走进湿漉漉的竹林,运气好的话还能捡上几朵俗称豆鸡菇的蘑菇。豆鸡菇伞面肥厚,菇柄粗壮,烧汤,清炒,下面条,口感细腻,美味又营养。

秋天,竹林掏鸟窝是我们的一大乐事。我们攀上竹杆,悬在竹梢上,头重足轻,晃晃悠悠的,今天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高处够不着的鸟窝,我自告奋勇找来长长的竹杆,对着鸟窝,轻轻一捅,鸟儿展翅扑腾,鸟窝在空中翻转,鸟蛋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蛋清洗面,让人狼狈不堪。失去了家园的鸟儿在头顶盘旋几圈,一路哀鸣,恋恋不舍地流浪远方了。今天,飘泊在外,我想到鸟儿的无家可归,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痛油然而生。

冬天,竹林里捕鸟其乐无穷。扫出一块空地,洒上稻谷,学鲁迅笔下的闰土,支上簸箕,拴上细绳,远远拉着,我们守株待兔静候鸟儿的光顾。鸟儿成群结伴,叽叽喳喳,蹦蹦跳跳,一步一步地自投罗网。鸟群一进入簸箕,我们迅速松开手中的绳子,簸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鸟群,每次都能罩上三五只。

我们迷恋竹林,迷恋竹林里度过的欢乐时光;恋上竹林的还有父亲和母亲。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篾匠,一根竹子经过他的手,摇身一变就成了背兜,箩筐,凉席,竹筛。除了满足日常家用外,父亲还把这些篾器背到十里开外的镇上卖几个零花钱,补贴家用。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父亲的这份收入显得弥足珍贵。

一根篾条在父亲的手中几经翻腾跳跃,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就展翅在我面前。父亲取上拇指粗细的竹筒,斜斜地削上几刀,在刀口面插一片竹叶就做成了哨子。挥动鸟儿,吹响竹哨,我们玩得不亦乐乎。父亲望着我们,额头的皱纹舒展开来,满是疲惫的脸上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赶上晴朗的好日子,母亲捡回面大质厚的笋壳叶晒干压平,精心修剪成脚的模样。在笋壳板上糊上玉米浆糊,粘上旧布,再糊上玉米浆糊,再粘上旧布,反反复复叠加就做成了柔软的鞋底。千层底的布鞋,大概缘名于此吧。鞋底做好后,母亲把它放在太阳下暴晒几天,蒸发掉面糊里的水分,鞋底变得质地疏松。纳鞋底,缝鞋帮,母亲一针一线忙碌半个月,一双手工布鞋才能穿上脚。

母亲做的手工布鞋透气柔软轻便舒适,现在流行的老北京布鞋穿不出这种感觉。每当回想起油灯下,母亲穿针引线的温馨画面,幸福的暖流就会在体内奔走流淌。

每一次回到故乡,我都会坡上坎下走一走,田间地头转一转,望望蓝天白云,看看色彩缤纷的村庄,听听鸟儿的歌唱,闻闻醉人的花香,尝尝甘甜的瓜果。做一个归人,真幸福。

象疯长的乡愁一样,房前屋后的竹林扎根足下那片土地,郁郁葱葱,一丛丛,一簇簇,蔓延到了屋檐下,守护着人去楼空的老屋。岁月的风雨洗亮生命的本色,每一根翠竹都修长挺拔;每一枚竹叶都苍翠欲滴赏心悦目。风景依旧,只是游子已老。

故乡哟,我梦魂萦绕的故乡,请原谅我的背井离乡,但我背井离乡的心从未远离!

作者简介

吴途斌,重庆垫江人,质量工程师,供职于重庆大东公司,爱好文学和写作,现已在报刊杂志发表各类文章近百篇,在深圳,重庆,三沙等地征文比赛中获过奖。

忍冬花开

文/熊志华

春雨绵绵的三月,窗后的小山林,屋前的菜畦地,金银花正把美好的心思酝酿,抽芽,开花。以淡定素雅的姿态,身披一袭白衣,散着微香,而后,绽放铺开金黄的梦。当五月的阳光穿透霏霏细雨,金银花迎着温暖的朝阳,遍地盛开,清香渐浓。

“金银花”,一名出自《本草纲目》,因花开初始为白色,后转为黄,故得名金银花。此花一蒂二花,两条花蕊纤细腰姿探露其外,互成双对,形影不离,春风轻拂,又似鸳鸯齐舞,又称之为鸳鸯藤,喻意纯洁坚贞的爱情。金银花适应性强,耐阴,耐寒,耐旱,对土壤要求不严,易生存。金银花还一个学名,忍冬花。单看花名之意,我更喜欢“忍冬”一称,忍耐,忍受冬天的寒冷。这更加符合它生存条件的特征。

父母住城里已有二十多年,如不去乡下,或是城区郊外,忍冬花在钢筋丛林的城里恐怕无迹可寻。父母采摘忍冬花的情景,充满我儿时的记忆,对父母在过去生活里的细枝末节,每年欣赏花开之时,喝着忍冬花茶,陶醉在其味的甘香中,脑海的回忆,鲜同往日,浮现眼前,心底生香。

父母出生在新中国成立前夕。父亲是三月出生。母亲是五月出生。他俩都来自于农村,年同一年招工,同一年来到偏远荒芜的矿山工作。来之时,正值青春年少;来之时,忍冬花点缀着荒野,芳香四溢。映山红和忍冬花让荒岭有了生命色彩,伴随着建设者年轻矫健的身影,矿山焕发蓬勃生机。

父母的爱情观很简单,情投意合,家境相同就可以。

那年冬天,母亲拿着她日夜赶织的毛衣交给父亲。父亲一五一十道出家中实情,支支吾吾说,家中有七姊妹,父母都在乡下,家里很穷……没等说话紧张的父亲把话说完,母亲打断了他的话,说,穷不怕,就图你人好。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主动追求男人的做法,胆子很大,思想超前。当父亲拿着母亲为他织的毛衣,看见母亲说话果敢的样子,父亲认定面前这位相貌平平,身材瘦弱的女人,勤快,能干,能吃苦。

母亲只上了两年的学堂,说她是文盲不为过。除了写自己的名字时,尚且可以马马虎虎,歪歪扭扭写出,其它的字认识不了几个。字的笔画,像乡下蜿蜒的河流,起伏的山峦;字的框架,像乡下低矮破旧不堪的土屋。母亲两三岁就没了父亲,父爱对她很陌生。母亲非常羡慕村里的孩子有父亲的爱,他们有靠山,他们可以在父亲怀里撒娇。外婆改嫁后,特殊的家庭,母亲早早的辍学,承担起本不应该属于她年纪承担的家务活。母亲从小在心里就埋下美好愿望:长大后,一定要找个靠得住的男人。母亲17岁那年,听说矿山招工,这只窝在乡下的鸟振翅飞往矿山。而这一年,外婆也正悄悄地为母亲在乡下托媒婆物色对象。母亲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地说:“妈,您的苦还没受够吗?难道也希望女儿跟您一样?”母亲的话戳得外婆心窝子疼,外婆知道母亲这么些年受了多大的苦,经受了太多委屈。“怪我一时糊涂。”外婆泪眼婆娑地说,打消了这个念头。

年的12月,父母成了家。父亲分别写信去了乡下,告诉四位老人已成婚。婚礼当天,矿上的工友前去祝贺。没有宴席、没有结婚照,一把花生和糖果,在家徒四壁,四处漏风的简陋土房,生香,散甜。

婚后第二天,母亲随父亲去乡下看望爷爷奶奶。一进门,冷锅冷灶,家里没有了柴。父亲上边的两姐和哥哥都在外地,下边三个妹妹年纪尚小,又有谁能进得深山砍柴。“爸,妈,也不写信告诉我一声。”“父亲说。你不正张罗婚事嘛。”奶奶说完话,打量着母亲,又说:“个比我高,估计90来斤吧?瘦了点。”“妈,我去山上砍些柴,大冷天的,屋里冷冰冰的。”母亲操起柴刀,大步流星地走出门。奶奶赞许地点着头。

山里的茅草长势吓人,人钻进去,不见人影。父母在草丛里趟出一条路,向深处走去。咔咔咔,一株株灌木应声倒下。“忘带麻绳了?”父亲说。“不碍事,瞧我的。”母亲砍下一根常青藤,迅速地把藤条一端围出一个圈,然后把藤条围住已成堆的灌木,最后把藤尾穿进圈内,脚一踩,手使劲一拉,藤尾在藤条上反复绕几下,柴禾捆绑的结结实实。砍上两根稍粗的杂木两头削尖,往柴禾里头一插,两根木头扁担挑着两大捆柴,晃晃悠悠走下山。

到了家中,父母的衣裤都让山里的露水沾湿,母亲手臂上和脸上都让刺棘划开了口子,渗着血。奶奶心疼地拉着母亲的手,说:“真过意不去呀,刚过门,就让你干重活。”“妈,您刚才在山上是没看见,您的儿媳干活麻利着呢,您还说她瘦。”父亲俏皮地说。“让你摊上这么个好媳妇,是你的福气,也是爸妈的福分。”奶奶乐呵呵地说。爷爷坐在墙根子下,笑眯了眼。

翌日,母亲带父亲回娘家。按照当地习俗,女方家里人要在新郎倌进村路上,朝新郎倌脸上抹锅底灰。外婆早早的让小姨进村带路,躲过这一“劫”。东家,西家,请喝酒是躲不了的,一天下来,三,四顿酒席,不善喝酒的父亲喝得酩酊大醉,好几天没缓过劲来。临行时,外婆对父亲解释说,这些习俗是乡下的规矩,穷亲戚们想对你说,要得对媳妇好,不然,娘家人是不答应的。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七十年初期,母亲生下哥哥,我和弟弟。拿着几十块钱的微薄工资,维持一家五口人的生计,还要给乡下的父母们寄去些赡养费,日子过得窘迫。父亲利用工休时间,去附近乡下地里刨村民未刨干净的红薯,花生。去溪塘里摸鱼虾,田螺。想尽办法填饱我们的肚子。酱油伴饭,猪油炒饭,在那个年代出生的孩子,这种吃法不足为奇。

父亲婚前不吃辣椒,不喝酒,不吃茶。婚后,母亲都一一“调教”,她对父亲说,你常年在山上工作,湿气重,吃这些东西祛寒除热。后来,父亲的口味随了母亲。现在,父亲一天不吃这些东西,心里闹腾地慌,吃饭喝酒都没滋味。

母亲知道忍冬花既能泡茶喝,又有药理性。每年忍冬花开的月份,都会去山上采摘,晾透,晒干。让父亲喝,让我们喝。喝着茶,母亲会对我讲,在乡下,忍冬花随处可见。它的生命力很强。一说到怀我们兄弟三人当时的情形,母亲的眼睛就会湿润。

母亲怀哥哥八个月时,父亲在矿上上夜班。那天,天空下着雨,父亲结束了堆土工作,准备下班,正开着推土机返回预停地点,忽然,矿体坍塌,一大堆的土,瞬间,向父亲涌来,覆盖于父亲的胸前。父亲拼命喊,矿上没有人啊。用力扒周围的土,怎奈身体动弹不得。人在面对绝境恐惧时,什么都会去想一遍。父亲把所有的一切在脑海过筛,万一……。他听见自己的呼吸,感受到在外力挤压下,跳动的心冷静下来,保持气力,盼着天快亮。父亲闭着眼睛祈祷。母亲在家还不见父亲下班,万分焦虑,挺着大肚子,拿着电筒山上找父亲。半道遇上同事,询问,山上没出啥事吧?!没出啥事,挺个大肚子很危险。同事的一句话,提醒了母亲,也稍稍放下了心。母亲折路返回。

第二天,天亮,父亲才被上早班的同事发现,积极地营救出来。父亲狼狈不堪地回到家,简单洗漱,钻进被窝里一声不吭。母亲唠叨,昨晚怎么没回家?害我一宿没合眼。父亲没说发生了什么事,担心怀有身孕的母亲受到惊吓。父亲自己心有余悸,与死神擦肩而过。事后当天中午,母亲听同事说,你家那口子命真大。母亲才了解了一切,用力捶打父亲的胸口,哭嚷着,以后不许这样不小心,你出了事,让我咋活。父亲一把把母亲揽在怀里,搂得很紧……

母亲怀我之时,有一次,不小心上茅厕时重重地摔了一跤,咬牙忍痛爬起,第一时间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生怕肚子里的我有任何闪失。

母亲生弟弟时最危险,因为胎位不正,弟弟的一个脚先出来,费了好大气力,弟弟才得以生出。弟弟生下来脸色发紫,没有哭声。外婆恰巧在家里,见此状况,拎起弟弟的脚,拍打他的屁股,弟弟哇一声大哭,保全了性命。

过去生活里的苦难,父母不说,有些事我无法知道。说了,才知道父母是这么扛过来的。母亲常说,过去经历那么多沟沟坎坎,从怀到生下你们三兄弟,很不容易,还是老天爷眷顾家里人,有福报。而我想说的是,正因为父母彼此之间的牵肠挂肚,心心念念,对家庭眷恋,承受,扛住了所有的苦难。

这些年,日子好过多了。父亲学会用智能手机,今天和他的兄弟姐妹视频,明天和老同事聊聊天。母亲学不会这些,她说,老人机挺好,使用简单,音量听得见。说归说,父亲了解母亲。买了台电脑,教会母亲在网上打扑克。两老的闲暇时光过得充实不少。

有一次,儿子约父母去KTⅤ唱歌,父母推说不去,说那种场合太过喧闹。最终拧不过孙子的强烈要求,去了。儿子问母亲:“奶奶,唱什么歌?我帮你点。”“歌唱毛主席的歌。”父亲即刻接话说道。随着屏幕上闪显的画面,乐曲从音箱传出,不认识几个字的母亲,居然能够与音律相互吻合,字正腔圆,歌词一字不落地唱出。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母亲深情地唱着,父亲也跟着母亲同唱,两人时而相互对视,时而手拉着手,神彩奕奕的表情,仿佛正在演释火红的年代,那些热血青年对毛主席的无限敬仰和爱戴。头一次听父母唱歌,他们的歌声很动听,很动情。

这个情景,我至今都难以忘怀,每每回想,心里倍感温馨和感动。

前几年的一个春天,我浑身起了疹子,痒得难受,无法入睡。吊几瓶盐水,没好两天,浑身又作痒。父亲建议,让我去看中医,他说,中医远比西医好,可以治本。

医院,一位年近花甲,精神矍铄的老中医坐诊。我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他拿听诊器在我的前胸后背听了听,看了看我的皮肤,又看了看我的舌苔,说:“火急内湿,要祛寒拔毒,不碍事。如果用忍冬藤洗澡,好得更快。”开出的药方中,十二味药名上有一味药是忍冬花。

拿着几包中药回家开始煎药,稍许后,药罐在煤气灶上咕嘟冒着热气。临近傍晚,父母拎着蛇皮袋来到家中。母亲说,不是你爸提醒,差点忘了这茬。我和你爸今天去乡下摘的。什么呀?我打开蛇皮袋一看,袋中的忍冬藤上开满了忍冬花。我拿出少许闻了闻,爸,妈,真香啊!用忍冬藤洗澡,也有疗效。时候不早了,我和你妈要回去。父亲话说完,牵着母亲的手,下了楼。

我怔怔地站在厨房,若有所思。药罐里中药的气味愈发浓烈,弥漫了整间厨房,脑海倏地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冲到阳台,推开窗户探出头,想喊住父母,说几句想说的话,父母蹒跚的身影已走远,手中的忍冬花不知何时捧在了胸前,霞光照着它,那么美丽。

作者简介

熊志华,男,年7月出生,籍贯江西南昌。江西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诗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省级、国家级报刊。散文入选《卷中国当代散文精选篇》,散文诗入选《中国散文诗精粹》,诗歌入选《江西诗歌年选》。获奖若干。

主编

柳雁阳

编辑

周凯

投稿邮箱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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