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子文海丨莫泊桑小说中的爱情婚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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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小说中的爱情婚姻观

李雪

“短篇小说之王”莫泊桑出生于年法国诺曼底省。这一时期,法国社会正处于风云变幻,动荡不安中。一方面封建王朝蠢蠢欲动,有随时复辟的可能,封建思想观念尚未根除,另一方面资本主义制度确立之后,人们的理想王国也随之破灭,英雄主义逐渐消散。像任何资本主义国家初期自由竞争的时代一样,此时的法国仿佛“一条泥泞的大路”,充满了丑恶与不堪。莫泊桑的小说,真实的描绘了形形色色的社会生活,勾勒出一幅十九世纪下半期法国社会全面的风俗画。在这幅画中,爱情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一部分。正如莫泊桑在自己短篇小说《幸福》中写到的:“人们围绕爱情这个古老的话题议论纷纷......怀着隐秘的激情和热烈的兴趣,谈论着爱情这既凡俗又高尚的事情,谈论着一男一女之间神秘而温柔的结合,显得热情洋溢,激动异常。”古今中外,爱情都是文学创作中永不褪色的主题,透过一篇篇短小精悍的小说,我们也能探寻到远在两个世纪以前,这位伟大作家的爱情婚姻观念。

一、莫泊桑的矛盾立场

谈及莫泊桑对爱情的态度,必然绕不过他的第一个长篇小说《一生》。这部妇女题材小说以他母亲为原型,不仅能看出他对婚姻家庭问题的思考与态度,更让我们为他的爱情观与个人情史,找到了一些解答。在《一生》之中,女主人公雅娜是一个出身贵族,天真美好的少女,她渴望真挚的爱情,圆满的婚姻家庭生活,如同每一个纯真的少女一样。但是从她遇到德·拉马尔子爵,开始恋爱与婚姻后,这份正当的理想却不停受挫。她被恋人欺骗背叛,在承受了无尽的痛苦之后最终沦为了一个心灰意懒,沧桑忧郁的老妇人。在本书中,造成雅娜悲剧的两人,其丈夫德·拉马尔子爵与儿子保尔,都是肉欲的奴隶,他们在淫乱浪荡中迷醉,纵情声色而不顾道德规范。故事发展到这里可以看出,雅娜的理想主义与父子二人粗俗的肉欲主义形成了一组矛盾。高尚而严肃的爱情理想与粗俗污秽的兽性,孰是孰非,应该如何抉择似乎是显而易见的事,莫泊桑站在雅娜的立场上描绘了子爵追逐肉欲的丑态,对他进行了强烈的谴责,但是他也同样为这种禽兽行径做开脱,借小说中人物之口宣传:“生殖是大自然的法则。”解释淫欲之心人皆有之,不足为奇。由此可见,莫泊桑试图为“情”与“欲”,“灵”与“肉”这对矛盾问题做出解答,但由于这个问题本身太难回答以及其个人的立场模糊,游移不定,他没有找到合适的答案。在莫泊桑的许多篇小说中,都能看到这对矛盾的影子,他一方面以自己极其敏感多情的心灵歌颂爱情,赞美真挚不移的爱,一方面又对婚姻生活保持着悲观态度,个人感情生活放荡。

二、对爱情的理想主义

作家的知觉往往是超乎常人的丰富与细腻,在感知爱情时就体现出了这一点,莫泊桑描绘恋爱中的男女时,他的语言温馨、美妙,结合着绘声绘色的自然景色的描写,将故事的细节写的真实生动,富有情趣,极具艺术魅力与感染力。以《月光》为例,当神父马利尼昂怒气冲冲要捉回与恋人私会的外甥女,却在开门之后怔住,被迷人的月光打动之时,我也被莫泊桑的文字深深打动。“在他那个小花园里,一切都沐浴在月色的柔光之中,排列成行的果树,将它们新披上的嫩绿枝条投影在小径上,攀附在他家墙壁上的大忍冬藤,散发出一阵阵清新甜美的气息,似乎在温和清丽的夜里,有一个芳菲馥郁的精灵在飘忽。”无边的月色下,河水正潺潺的流动,夜莺引颈欢唱,青蛙也铿锵奏鸣,乳白色的雾气氤氲,与花草的甜美气息相互缠绕,这样如诗如画般的夜晚是为谁安排的呢?作者极力渲染着绝妙的夜色,不仅是为了给固执迂腐的老神父一个答案,也向我们表白了他的态度:花前月下,是为佳偶天成。文章后半段用了一连串问句,极富声势,将小说的韵律美与画面感提升到了无比的高度,答案也在神父落荒而逃的结局中不言而喻。月亮是有魔力的,他不止能制造大海的潮汐,也能撩起人心中的波澜,一句“今晚月色真好”便胜过千万句表白了。“突然从那树枝下面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肩并肩的在散步……他们两个人,看上去像是浑然一体,着寂静安宁的夜,就是专为他们而设的。”为一对相爱的男女营造了如此美好的月夜,而这对相爱的人使为月色更添光辉,相互辉映,愈加动人,足以可见,莫泊桑心中对美好爱情的理想追求。

在《幸福》中,他又写到这样一个故事:年轻美貌的富家小姐苏珊为了爱情,追随恋人来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荒岛上,她舍弃了世人艳羡的一切,全心全意的追逐自己的男人,直到了垂垂暮年,回首物质贫瘠的后半生,也仍然感觉到无比幸福,“他使我太幸福了,我从来没有后悔跟了他。”在感情世界里,具有世俗价值的一切,如财富、地位、美貌都不具备参考意义了,幸福的衡量标准归于纯粹,人们常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倘若心意相通,便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爱情了。

除了《月光》、《幸福》中这两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外,另一短篇小说《在旅途上》也描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恋:患了肺病且病入膏肓的女主人公巴勒诺夫伯爵夫人,被丈夫狠心放逐国外。失去爱情的她在火车上邂逅了一位“气度不凡”的流浪汉,这位流浪汉诚挚的爱上了夫人,并且在后来的日子里时刻伴随在夫人身边,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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