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期:徐文兵-惊心动魄的救治
上一期预告的是《厚朴中医在北京济南珠海》,今天看来,这个题目不贴切,换一下吧。
看完徐文兵老师的博客文章:《一例病毒性脑炎合并自身免疫性脑炎患儿救治经过》。真是惊心动魄、感慨万千。
这个病例多危重呢?
这么说吧,光是一种脑炎的致死率和致残率就极高,即便救活了,也很有可能是脑瘫、弱智、半身不遂(偏瘫)、癫痫持续发作……的结果。而这个女孩,是病毒性脑炎、自身免疫性脑炎两种合并在一起。全国医院的专家都认为孩子好不了了。
这个1岁女孩的病症多吓人吧: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突然间就开始咬人、打人、惊叫、左半身偏瘫;把自己小拇指的指甲盖抠起来,不觉得疼痛,总说小拇指上有东西;指着没有人的地方说有人站那;说自己住养老院,儿女不来看望;说左耳总听到很多人说话或唱歌;重复开门关门、重复开关水龙头、重复把一个东西拿起、放下。
听到这,我相信几乎所有生活在农村里的人和很大一部分生活在城市里的人都会觉得:见鬼了。
这个女孩的爸妈、亲戚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先后找了个大仙。结果,延误了病情,才紧急医院和北京医院。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孩子已经出现:
每隔1分钟左右,身体向上挺一次,脚心外翻,眼睛上翻,手脚僵挺……症状。
医院ICU重症监护室抢救。医院也下了病危通知。
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是什么概念?
就是权威专家、医生都认为孩子很难挺过来,希望不大了。
我说是个大仙延误了病情,那我相信鬼神吗?
以前一直不信,但几个月之前读完清朝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被彻底颠覆了认知。纪晓岚认为,鬼神无处不在,我们的身前、身后、头顶、脚下……到处是鬼神。纪晓岚的观点非常符合传统观念:抬头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所以,要充满敬畏之心。《阅微草堂笔记》写了一两千个小故事,主要写鬼魂。健康的人阳气重,看不到鬼魂;但身体极度虚弱的人、心术不正的人……就能看到鬼魂,甚至会被鬼魂附体。
所以,按照纪晓岚的观点,这个女孩身体极度虚弱,她确实能看见鬼、也能被鬼魂附体。
但为什么个大仙都没治好她呢?
当然是这个大仙的道行不够。古代的大仙、道士,首先是精通医术的医生,《黄帝内经》这类书籍,是他们修行的基础书籍、枕边书。现在的大仙,哪有在深山道观里闭关修行几十年的?哪有仰观天文、俯察地理、研究医学、博览群书、追求清静无为的?现在的大仙,求名求利、收钱收物,有几个是精通医术的医生呢?
纪晓岚认为:只有身体健康、阳气充足,才能抵御鬼魂。那就应该先治好身体的病,只要身体健康,什么鬼都上不了身。假如大仙不懂医术、不从根儿上治病,只驱外鬼,那驱了这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呢,赶不尽驱不完,反而让病越来越重,耽误了病情。
徐文兵也是相信有鬼神和灵异的。但他医术精湛,能从根儿上治病。治好了病,鬼魂自然上不了身。他对这个女孩病情的判断是:
西医讲的这两种脑炎,在中医上其实是“温病夹湿”,春温挟湿,热毒入心包,惊扰心神。
他说:西医用强力、高密度的镇静药压制,治标不治本,只是掩盖症状、拖延病情。只有从根本上把邪气透出来,让身上出红疹或水疱,那才有救。
给邪气以出路,是徐文兵一直倡导的。我也是在有孩子之后,为了养娃,才学习《黄帝内经》。这才知道,发烧、咳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不能一上来就压制、退烧、止咳,要让邪毒、痰毒排出来。徐文兵说他的老师在教他时说:如果是自己家人发烧,先观察两天,不能急着退烧;尤其男孩在1岁左右,往往会高烧一次,有可能烧到40度,千万不要急着用凉性药物打压、退烧,也不要轻易做穿刺、抽骨髓、查脑炎。徐文兵讲了自己小时候的高烧经历,还讲了他同学家的孩子在美国发高烧的经历,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分享。说回这个危重症脑炎女孩。可悲的是,徐文兵的中医理念,医院的西医大夫都不认可。西医不相信中医能救这么危重的病人。
于是,医院对抗的压力,顶着患者家属不信任的压力,徐文兵坚持自己的诊疗方案。终于等到女孩透出热毒,出了红疹,眼看有救了。
医院皮肤科医生却认为是药物过敏,给开了抗过敏药物,要压制这种红疹。这完全与徐文兵的中医理念相反,他让家属扣下药物,不给孩子吃。
后来,女孩熬过危险期,病情好转,出院,徐文兵决定把抗癫痫药物和激素逐渐减量,很快停止。用针刺、点穴、按摩和功能锻炼帮助孩子恢复。
再后来,停服中药、冷静观察,因为用温补脾胃的、甘甜滋腻的药物,非常容易导致热毒和湿浊死灰复燃,病情容易出现反复。
另外,严格禁食鸡肉、羊肉等热性食物。
女孩在厚朴中医学堂帮着放羊、拔草喂兔子,帮厚朴淘宝店干活,逐渐让偏瘫的肌肉力量和手指灵活度恢复。
然后,孩子回到老家,坚持服用徐文兵开的汤药,医院做康复锻炼和按摩理疗。
最后,智力和偏瘫的身体,竟然都完全正常起来,没留任何残疾。
上文,我只是粗略概括了一下“救治危重症脑炎女孩”的过程,详尽全文,附录在下面。其中各种细节的惊心动魄,真值得读一读,真不亚于一波三折的小说。
我的感慨有个:
1、人品、境界、格局决定一个人成就的大小。对于医生来说,人品、境界、格局决定医术的高低。
女孩是徐文兵表弟家的孩子,徐文兵能做到于百忙之中给她送饭,自己脱不开身时,派人送饭。有几个表亲能这样亲?大多送点钱、送点礼品就不错了。热乎乎的饭菜可是一片热诚之心啊。
文章另有细节:表弟当年旅游结婚路过北京,就住在徐文兵家。旅游时不住酒店,住表亲家。说明表亲关系很好。
、世间有几个徐文兵这样的好中医呢?
他在文中写道:中医是能治病的,能治疑难危重急症,而且效果好,用时短,花费少。
但医术精湛的好中医,罕见呀。医院,本该秉承中医的望闻问切,却先让做一堆西医的化验、检查,根据化验单、检查单开药。打着好听的旗号:中西医结合。但实际上这是对中医的侮辱,也是中医的悲哀。徐文兵、罗大伦都说,化验单、检查单的参考价值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大。况且,西医能检查、化验出来的都是发生病变之后了,而真正的中医能提前治未发的病。所以,医院都开设了未病科,但水平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目前,厚朴中医在北京朝阳区、山东济南、广东珠海,有3家店。一般人,只能挂到徐文兵学生的号;徐文兵本人的号,几乎不可能约到。但,坐诊的大夫,肯定都是徐文兵认可的。徐文兵学生的医术,对咱们普通人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提示一下,网上对厚朴中医的评价是:收费高,有水平但真贵。
好了,请您自己看下面的全文吧,徐文兵:《一例病毒性脑炎合并自身免疫性脑炎患儿救治经过》。下期见。
我是在3月日周六接到表弟从大同打来的电话,一个大男人张嘴就哭,说孩子病了。仔细一问,是他1周岁的女儿昨晚出现了严重的精神失常症状,幻听幻视,惊叫打骂等等。他们已经在当地精神病院诊治,但没有确诊。他们还托熟人联系了医院。
听了表弟的哭诉,我也只能是宽慰,建议他尽快来北京。我不亲自检查诊断,很难给具体意见。表弟说在当地再看看,准备好了就到北京。放下电话,我心情就沉重起来。表弟年旅游结婚路过北京就住在我家,次年有了女儿,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丹凤眼细高挑,学习不拔尖也不落后,很懂事很会体贴照顾别人。不是那种极其敏感容易出神的孩子,目前病情和邪魔附体似的,莫非与清明将至有关?
周六周日全天门诊,厚朴三期有课。忙碌完了晚上我打电话询问病情,表弟比较详细介绍了情况,我初步判断是痰火扰心,鉴于他们还不能到北京,我建议购买10克胆南星,每次五克研末冲服。周一服药,周二表弟来电话说,孩子把喝的药全吐了。病情时好时坏,特别奇怪的是出现了左半身活动障碍。
3月6日周三下午我按原定计划飞赴青岛讲学,落地以后接到表弟来电话,说是孩子病情反反复复,他们决定明天来北京,而且医院。
此病发病蹊跷,以精神症状开头,转成惊风抽搐,神志昏迷。孩子出院以后徐文波和我,我让患者父母尽量回忆起病经过,尽可能详细记录下来,供大家研究参考,以利于提高认识,早期预防和治疗。在后来我接手孩子治疗的时候,这些情况只是粗浅知道。
其实孩子很早就有症状:
3月14日星期五,左右开始轻度感冒,咽喉痛、流鼻涕,偶有头痛,吃饭不香也不多,近几天有些疲惫,早睡。后开始服用阿莫西林,氨咖黄敏感冒胶囊(一天两次服用,连服三天)。
3月18日星期二,下午下学后孩子自述身体左侧不舒服,说左胳膊有下沉感、软,吃饭不多没精神。
3月19日星期三,晚上孩子说想吐,但只干呕,吐唾沫。自述身上像有虫子在窜,想从嘴里吐出来,吐半小时后静躺了一会儿,自己说没事了身上很轻松,说自己把心里话已经说出来就没事了(言语、举动有轻微异常)。
3月0日星期四,上午11点班主任打来电话说孩子自己说左胳膊不舒服,想回家。接回之后,下午一切正常。晚上睡前孩子开始说些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反复的说。半夜说梦话,睡得不好。(说话内容:说某同学不给她借钢笔却借给了另一位同学。数学老师总骂人,希望老师能理解她们不骂人。说班主任是个好老师,对学生们很好,讲课也好,同学们都喜欢班主任。想要摇控汽车爸妈没给买很伤心。说最爱爸爸、妈妈、弟弟……希望全家人都健康。)
3月1日星期五,早晨去洗澡时就说身体不适,洗澡过程中不停走动,重复开关水龙头。扔东西,说无关的话,说话语气僵硬,后来就打人(打了不认识人一个耳光),咬人(抓住妈妈的手腕重复咬一个地方)。医院(医院),大夫测体温说不发热,排除脑炎,说是有幻听、幻觉,有早期精神分裂症的症状,但孩子年龄太小不敢确诊。一天中时而躁动时而清醒,不发作时显疲惫。(躁动时不停做某件事或说些话,如:不停开关门,开关门时重复说某句话很多遍,在家中走来走去,把某件物品重复的拿起放下。)
3月日星期六,早上带孩子去陈庄见大仙,大仙说孩子跟上鬼了,给了个福(符?)戴上,说是星期四就好了,他会给驱逐,让回家等着。之后带孩子去放风筝,孩子高兴,但是看上去很疲惫,近几天没有休息好。自述左耳总听到有很多人说话,或是歌声,说自己左半身体有缺陷,如:自己耳朵缺一块,或是左胳膊被削下去一片肉等。
3月3日星期日,孩子精神不佳,开始躁动,并伴有胡言乱语,不停反复说胡话。说自己是别的世界的人,人们之间要互相关心理解,又说自己住养老院,儿女不来看望。说弟弟总打她、抓她脸,把脸抓破了。指着路人,让停车,说一定要下车对那个人说声对不起。
3月4日星期一,全天不间断的说胡话,躁动,安静下来时和正常一样。夜晚睡觉有轻微抽动,半夜起来说胡话,不停乱动,把自己小拇指甲盖抠起,不觉疼痛。总说小拇指上有什么东西想弄下来。
3月5日星期二,白天、晚上都有不断的躁动、小抽动、胡言乱语。抽动时手、脚、腿有些僵挺,偶尔吐唾沫,很少。(躁动时会突然伸手去打人。胡言乱语的内容:说要去见习近平主席谈话,说自己帮过习近平。偶尔会指着没有人的地方说,你看那后面是谁,谁在那里站着。一阵说爱爸爸妈妈,一阵又说恨爸爸妈妈,说下辈子还做爸爸妈妈的女儿。)
3月6日星期三,早上9点左右去大同矿务局看大仙(姜爷),孩子和身边的每人请了个福(符)带在身上,一上午孩子精神还不错,没有躁动,中午回来后还去小店吃了一碗清真牛肉拉面。下午在家和哥哥聊天玩,休息了一会儿,晚上躁动,有轻微的抽搐,无法正常睡觉。
3月7日星期四,凌晨5点从大同开车,上午10点到北京,先去联系好的回龙观医院,找了位主任看病。大夫和孩子交谈,做了检查,告知孩子不是精神病,应该去看神经内科。表弟于是带着孩子去了有熟人关系的医院。
上午孩子偶尔轻微躁动,中午吃饭不多,精神不错,意识清晰,自己能正常跑跳,只是有些疲惫。午后13点多次发作大的抽动,眼睛上翻,发红,不停乱动,伴有谵语。紧急进入北京医院急诊,打入安定。孩子昏迷,抽血无痛感。半小时后问答有反应但不睁眼。当天以病毒性脑炎收住院,期间可自己吞咽食物,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0:3开始大的发作,四肢紧绷,牙齿紧咬,眼睛斜视,持续5分钟后打入安定。
1:08手腿不停挥舞踢踏,不间断动,持续半小时。
:18大发作,时间短。脖子、全身僵挺,持续分钟过后自行睡着,做梦笑。
00:0开始每间隔1分左右,身体向上挺一次,脚弓反张,持续发作11次,后自行睡着。
01:0—01:40每隔半分钟手、脚紧绷,后松开睡着。
03:0—04:00嘴、手、脚抽搐,每间隔1分钟发作一次。
3月8日星期五。
医院儿科按病毒性脑炎治疗,输液(甘露醇、抗病毒、消炎、丙种球蛋白),并下病危通知。患儿不定时抽动。吃饭不多,无精神。可自己排尿、便。(发作抽动时小便失禁)下午18点左右出现大的抽动,眼睛上翻,身体上挺,脚弓反张,手脚僵挺,静脉推入安定。我妹徐文波大夫探视孩子后,与家属商量做决定转院,医院ICU抢救。
深夜,我从青岛飞回北京,飞机落地后马上电话联系妹妹徐文波,询问了孩子的病情,谈到中医诊断和运用中医中药救人的可能性。文波说孩子惊厥抽搐,神昏谵语,但不发烧,不敢使用安宫牛黄丸,也有大夫建议用苏合香丸,目前拿不定主意,送到ICU是最好的办法。
3月9日星期六上午出门诊,在下午给厚朴二期上课的时候,我讲到了孩子的情况,我说准备晚上去探视孩子,去的时候带两种药:寒症用抵挡汤加全蝎,热证用安宫牛黄丸。可惜ICU管理严格,连直系亲属也不让探视,更别说进去检查诊断喂服中药了。
3月30日周日上午厚朴二期最后一节课,我谈到了探视未遂的事。跟同学说只能冒险让孩子出院,接受中医治疗。下午举办了厚朴二期毕业典礼,我和妹妹徐文波见面,交换了意见,首先建议ICU同意邀请中医会诊,不行的话再考虑转院的可能。晚上毕业酒会我也没敢多喝,医院。
孩子病危住进ICU以后家人忧心如焚,我妈妈急得夜不能寐,牙龈肿痛,发短信